2024年07月27日 星期六

【桃園文選】一彈指,竟已這種年歲

年月日,從友之議,復訪雲森瀑布,是日無事,天公作美,一行四人,騁懷以往。其徑蹊而廻,緩而雅,如履平地而無異;其勢深而翠,幽而微,擬作化境尤勝之。閒雲信步於藍天,悠然自適;怪蟲嬉戲於草間,怡然自得;泉水潺潺,其音似馬奔騰;小鳥啁啾,其律如風唱曲。
綠樹掩蔭,溪聲潺潺,一派生意,堆滿目前。圖 : 陳文發攝
天欲晦時雨暫歇,日欲開時雲俱現,風欲動時氣若絲,霧欲罩時煙收斂。有時枝條疏而日可見,有時樹掩蔭而葉蔽空,有時煙鎖山而霞雲飛,有時水清澈而樹搖影。但看紅花,淡冶如笑;且看綠葉,蒼翠欲滴;俛看溪水,明淨如妝;仰看冬山,慘澹如睡;總凡蟲鳥物類,俱能陳力就列;但看水石山川,皆可各顯神通;率從其性而爭美。
樹上葉下,石側水邊,處處充滿生機,等待與有緣人誠心地相見。圖 : 陳文發攝
於是窮路之盡處,忽得一瀑,飛流直下,如龍騰躍;水勢湃沛,似虯翻攪;源源之勢,如星之不滅;隆隆之聲,若雷之傳響。幽泉怪石,閒臥谷間,游魚細石,直視無礙,一如明袁中道所云:「石無甲乙皆呈怪,花有新陳不斷香。」然則天空,忽而靉靆,忽而開朗,忽而詭譎,忽而舒爽。但看落葉蹁躚,一如蝶飛;沉浮水面,狀似舟蕩;泉撞溪石,如刃裂帛;白沫翻攪,意欲昂揚;故而攀細繩,步危橋,去時臨深履薄;登高台,廻低谷,到處採豔摘鮮。
前往雲森瀑布的路上,但聞鳥聲啁啾,但見綠意盎然,步行其間,十分舒暢。圖 : 陳文發攝

飛瀑下,幽谷中,有種種花色爭妍;深林裡,花叢間,有源源生機搶豔;山樹堆翠而綠意流洩,水氣氤氳而涼意湧現,欣賞之餘,感動之間,忽嘆韶光之易逝而此生之須臾,才說千帆過盡,人間情多,怎奈一彈指啊!竟已這種年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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