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11月25日 星期二

副刊/肖像與抽象的實驗 詹姆斯惠斯特 隨筆(20251120)

惠斯特…惠斯特…huisutora? 中壢某處,一文人雅舍的書房裡,有個自言自語的怪人,在回想他手中這本『藝術長廊』(雨禾國際出版)的主角,日文譯名是什麼。他心想,我一定認識這名畫家。難道是那幅構圖獨特、幾乎僅由灰階繪成的老婦肖像…?我曾在一個訪日的特展中見過真跡,其後也數次在異書重逢,卻總記不起作者是誰。

如今我連那是什麼展覽都忘了。只記得那畫是當中我最喜歡的作品。或許那次展覽有太多的「最喜歡」,所以我的大腦刻意忘記,使我能想像自己去了更多的展覽,各有一幅印象深刻的畫為代表。

於是我「啪啦 啪啦」地翻起了書,果然在其中某一頁看見我記憶中的色彩、形狀、構成。那並不是一幅肖像畫,而是保留了肖像之美的抽象藝術。惠斯特。這是我第幾次「記住」他呢。(查了一下才想起來,日文是HOISSURA,中文多為惠斯勒,但雨禾國際該書譯為惠斯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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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rangement in Grey and Black No. 1(1871)。圖:翻攝自Wikipedia

而此叢書,雖然排版、架構與京都古書店中五本一百的美術雜誌如出一轍,薄如超市賣的美國牛排;內容卻不容小覷,字字珠璣。它讓我邂逅惠斯特另一幅重要的作品:原來她也在那屆大名鼎鼎的「落選者展」中。1863年,多數人(=我)只記得草地上的馬內與他革命性的午餐,沒想到惠斯特也因此展聲名大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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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ymphony in White No. 2(1864)。圖:翻攝自Wikipedia

讀到這點我等不及了開始往後翻,尋找這幅成名作「白衣少女」。如果是日本漫畫,翻出那頁的瞬間背景會寫上「DON—-!」或是「BABAN!」的狀聲。事實上那個衝擊更沉緩紮實,延遲、而令人疑惑。而後觀者將驚嘆,或者嗤笑。嗤笑的或是保守如當年的品審委員,或是前衛於今之前衛。而不才如我,當然是讚嘆著沉浸於這與我審美相符的舒適感。方正的線條,切割出色塊。不,是方正的色塊切割出線條,與洋裝少女呈現剛柔對比。灰淡的色彩,創造了強烈的構圖。如同書中所言,一切都是在調合「主角」—-白色。

西方抽象畫源自何人?有人說是莫內,有人說是透納,有人說是巴爾比宗派。經由這些風景畫的嘗試,西方才接納了「平面」的繪畫,融合了日本版畫的風格後,成為了現代抽象風格、設計的源頭。另一方面,同樣是注重畫面構成的塞尚,啟發了畢卡索、蒙德里安那一條脈絡。這只是我的淺見。

總之,我不知道,原來在那麼早的年代,就有人將肖像畫「抽象化」,而且竟然做得這麼地「美」。它可能不是絕對的美,僅僅是恰巧契合我的趣味,我的感覺,但也因此讓我的經驗更加奇幻玄妙。更有可能的是他已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了現代的攝影與設計,改變現代眾人的審美觀,使「我」這個「眾人之一」為之著迷。

在仿畫教學專欄中怪人發覺,原作白皙肌膚下的青絲沒被重現。

作者:瀨基住
重考研究所中的留學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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