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怎的?今年與鼻頭角秘境特別有緣,舉凡嚴肅的危崖,沉默的大海,恬淡的天空,懶散的鷗鳥,以及載滿希望的漁船,都是誘我不斷前來的助緣,可最近還有一項更為吸引我的則是礁岩區的浮潛。
海水的浮力較大,因此在水中更加悠閒自在,你可以穿著蛙鞋,如一條饑餓已久的鯊魚,火速前進;也可以光著雙腳,化身為一隻色彩繽紛的小魚,調戲珊瑚;神秘的海洋,安排了許多美麗的細作打我身邊經過,甚至是好奇探我而逡巡不前,有狀似火山的藤壺,有針鋒相對的海膽,有橫行霸道的螃蟹,還有許多喚不出姓,叫不出名的魚類,企圖裝點這座勾魂引魄的水下皇宮,尤其陽光施展媚術,逼迫形貌怪特的各色珊瑚乖乖繳出璀璨的幻彩,其繽紛絡繹,常使五色煥然,充分滿足了飢渴已久的我的雙眸。
曬黑是勢所難免的,尤其對於靠臉吃飯的我而言,總得在捕撈感動與斲傷顏值之間做出取捨,最終的我還是選擇了縱身入海,一晌貪歡。這海呀!像極了取之不盡的金山,也像是用之不竭的銀庫,永遠提供超乎期待的驚喜,與夫永不設限的瑰寶,是教我貪戀而不致或忘的肇因。柳宗元於(小石潭記)中提到:「潭中魚可百許頭,皆若空遊無所依。日光下澈,影布石上,佁然不動;俶爾遠逝,往來翕忽。似與遊者相樂。」故斯潭與是海者,韻似神同而發齊美,差堪比擬尤生共妙。
能夠上山,已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;可以下海,更是一樁教人雀躍的事;如若兼而有之,可就奢侈而引人醉戀了!況乎山要美,海要媚,更是極中之極而難以強致,故為文以記之。桃園電子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