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桃園文選】坪林,我又來了!

by 記者陳文發
  0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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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的一場雨,送來了許多擔心,但這場秋末慣有的霪雨,只想潤澤今天的綠葉,使綠葉更加地乾淨;只想潤澤今天的小溪,使小溪更加地豐沛;只想潤澤今天的天空,使空氣更加地甘甜。也許吧!也許!只想打落一地的枯葉,使大地換上了黃色的新裝,好正式宣告凜冽的寒冬已悄悄地、悄悄地降臨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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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勢溪終年不斷地由東向西流淌,是坪林的血脈,也是坪林的寫照。圖 : 陳文發攝

坪林啊,我又來了!仍然靜如處子地沉睡於群山之間的妳,像一朵含情待放的花蕊。妳的氣韻裡總有些些的哀傷,妳的血液裡總有淡淡的愁悵,就此欲言又止的天地間,忠誠質樸地發放於或上或下,或左或右的角落裡。是花瓣枝葉的搖曳,是閒雞逸犬的啼鳴,是汩汩流淌的溪聲,也是信步萬里的白雲。裡裡外外的商家,不是門可羅雀,就是幾位老翁細數著過往的騰達;家家戶戶的門口,不是蛛網塵封,就是幾位老嫗漫談著子孫的飛黃;坪林的落寞,爬進了「門前冷落車馬稀,老大嫁作商人婦。」的(琵琶行)裡,假日已能盡顯幽闃,更遑論撒滿孤寂的平日呀。

終年不斷的河流裡,有夜鷺監視著悠閒的魚群;鎮日漫霧的山坡上,有露水涵養著茶葉的清香。遠村的山風,使沒落找到了定義;嶺上的茶園,使故事衰老成歷史;這是淡蘭古道的驛站,也是撫今追昔的起點,我們踏遍了水柳腳古道,款收了眾嶺的迤邐;我們登上了烏窟子山頭,快攬了群山的綿延;這一花、一草,這一樹、一蟲,陳力就列地扮演著自己應有的角色,也酣暢淋漓地詮釋出造物貢獻的妙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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坪林的觀音台是顯著的地標,來往的旅客,心中總是標誌著這個金色的聖像。圖 : 陳文發攝

清代王九齡在(题旅店)中提到:「世間何物催人老,半是雞聲半馬蹄。」幾次凝視著貪玩的白雲,絕情的流水,沉默的梯田,以及旋舞的落葉,心中總是五味雜陳而感慨萬千,畢竟花有重開日,人無再少年。陶淵明在(雜詩)中說:「盛年不重來,一日難再晨;及時宜自勉,歲月不待人。」王勃也在(滕王閣詩)中提到:「閒雲潭影日悠悠,物換星移幾度秋?閣中帝子今何在,檻外長江空自流。」話說到此,睏意竟起,於是擲筆入睡,任窗外怒吼的寒風,盡情地嚙咬著大地的每一寸肌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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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地的落葉,宣告著深秋的來臨,樹葉不再茂密,天氣也送來了涼意。圖 : 陳文發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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